一个孤独写作者的独白
作者:向晚
可能,诗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无用的。他们不写诗、读诗,甚至不知道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诗歌是什么样的。当然也不可能会去费劲心思的琢磨一首诗该怎样去读,更不会在乎一首诗承载了多么大的疼痛。因为,读不读诗,丝毫影响不了他们现有的生活方式。但这对于一个执着于诗歌的作者来说,无疑是心痛的。时常,我会这样反问自己,诗歌究竟要以何种方式表现,才能让人来读?
其实,就我个人而言,诗歌于我有没有用,于我有没有价值。我是不想去思考的。因为,我知道,诗歌于我而言几乎就是一种不可替代的生活方式,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写诗?我只能用一种诙谐但又严肃的一句话来回答,因为,诗在那里,它在等我来写。 有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诗歌确实影响了我,写诗的这些年,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刻意的寻找一首诗来读,因为读诗时,会有一种熟悉而真切的感觉,我认识到这语言的背后有着我以往相似的感受但又完全不同的事物。而这些,如果不读诗是感受不到的。有时候因为一两行诗句,甚至整首诗,都成天的在我脑海中转悠,可能会过一段时间就不去想了,但我相信,在未来的某天,它一定会再次出现,并让我有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感受或体会。就像前段时间,我无论怎么挥都挥不去的是顾城《墓床》的结尾两句:“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走过的人说树枝再长”。
写诗的时候,是孤独的。尤其是每逢夜晚,在变幻的灯光中,在商场里排山倒海的音乐中,我能感到,我的脚步越来越像一个摇晃的孤舟,以致我面对这些功利的物质的繁华景象时觉得都市的糟杂已拥挤得无处藏身。后来,我才刻骨地感受到,人为什么总是在诗歌中显得那么脆弱和易感。前段时间,因为焦虑,我时常陷入一种自我的沦陷和堕落境地,一度无法自拔。如果在这样的境地,不写诗,又无人可谈,我想,我的生活应该会相当可怜吧。
因为诗歌,让我可以从容的面对这个世界,它让我拥有了一种从多个角度看世界的能力。也因为它的真诚和感性,让我可以离生活更近一点。就如爱默生在《自然》的表述中所说:“文字的物质性把我们指向一个可以称为‘精神的’方向。”如果诗歌它塑造了一丁点——我善意的内心和精神追求;如果诗歌它改变了一丁点——我对这个世界从怀疑到热爱的态度,那么,这些都是我不能不热爱它的理由。
最后我想说,每当坐下来,足够感受到生活的宽容时我会写作,这些细细的词语之流都是为你、你们而写,我爱你们。
2017.12.22
(原载《诗刊》2018年第二期下半月)